病号服皱成梅干菜的顾聿泽，一手握住苏茉的手，另一只手拽了拽开到小腹的领口。
瞅一眼石化中的周浪，苏茉较着劲，用力拽着顾聿泽的衣服。
“不是色诱吗？让你诱到底。”
苏茉嘟囔着，脸颊不自觉鼓起，像个小河豚一样可爱。
见两人缠绕到不知天地为何物，周浪捧着受伤的少年心，挪到小团子病床前：“沅沅，还有哪儿难受吗？”
小团子放下挡住脸的玩偶，皱着小鼻子：“小叔叔，阿妈阿爸在玩，不能打扰哦！”
望着早熟的小团子，堵在喉咙里的瘀血差点儿噎死周浪，他心虚地摸脖子挠脸，一秒三百个假动作。
“沅沅，我……”
小团子严肃抬手，有点子顾聿泽接班人的意思：“小叔叔，我懂，阿妈最好了。”
周浪敛去眼底的晦涩，干笑几声，拧着小团子的鼻尖：“是，老大最好，也最喜欢沅沅。”
“周浪，来帮忙。”
苏茉连牙都用上，也挣不开顾聿泽的束缚，抬脚猛踹周浪屁股，咆哮道。
冷不丁被踹得趔趄的周浪，一起身，同苏茉嬉闹的顾聿泽陡然变脸，阴寒如冰的视线死死盯着他。
周浪一个激灵，默默蹲回原地，佯装没听见苏茉的话，暗暗在心头祷告。
老大，自求多福吧！
见周浪也是个不顶用的，苏茉膝踢顾聿泽裆部，和小顾聿泽来个擦肩而过。
顾聿泽忙不迭松手，挡下这一脚，搂住苏茉的膝弯：“茉儿，你想断送下半辈子的幸福？”
“呸，臭不要脸，谁和你下半辈子幸福？”苏茉凶狠咬住他的手腕，血珠渗出，含糊不清道：“我要和你离婚。”
话一出，顾聿泽脸上没了笑意，盯着苏茉半晌不说话。
他松开手，掐住苏茉的脸颊，痛苦又眷念地吻上去：“茉儿，求你想起我。”
柔软微凉的触感在她心头炸开了花，苏茉从头红到脚，怪叫着推开顾聿泽：“混蛋，你干什么？”
“履行夫妻间的义务。”
瞪着臭不要脸的顾聿泽，苏茉气恼地提起暖水瓶，急吼吼冲出病房，怕再待下去，她不保证不对顾聿泽下杀手。
听着开水灌满暖水瓶的咕嘟声，苏茉身心俱疲地靠着墙壁，闭着眼，脑海里都是顾聿泽重伤的样子。
“老大？”
周浪拍拍苏茉的肩膀，站在她身侧，和她肩并肩靠着墙：“喜欢，就大胆向前。”
“脑袋烧糊涂了？说什么胡话呢？”
苏茉白了他一眼，关掉开关，攥紧拳头，对着空气疯狂输出：“顾聿泽，有病啊？谁教他的？色诱？节操何在啊？”
“不要让我知道谁给他出谋划策，落我手里，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。”
听到很响的一声咕咚，苏茉狐疑看向冒冷汗的周浪，微眯上眼：“周浪，你紧张什么？难不成是你……”
周浪挪开苏茉戳他脸的手，笑得很卑微：“哪儿能啊！老大，你不能质疑我的忠心。”
他在心底哭成泪人。
他容易吗？顶着被苏茉暗杀的可能，被逼着给顾聿泽出谋划策，都是他那个好哥哥惹的祸。
“阿嚏。”周扬揉着鼻子，有些奇怪，嘟囔道：“没感冒啊！咋打喷嚏？难不成有人想我？”
“顾哥。”周扬推开病房门，扬了扬手里病案袋，神色有些严峻：“已经确认死在教堂大火中，正是邓星，没从他家找到什么，但抢救过来的施语说他身上有个类似蛇一样的纹身。”
“这个是根据施语口诉画下来的，你看看。”
只一眼，顾聿泽便认出这个纹身，死死攥着纸张。
看到顾聿泽是这个反应，周扬心里咯噔一声，朝小团子看了眼，低声问道：“顾哥，是他吗？”
顾聿泽费了好大功夫压下眼里的惊涛骇浪，摇了摇头，不大确定是不是那个人。
他缓了缓思绪，接着说道：“周扬，不要让苏茉知道。”
见顾聿泽提及苏茉，周扬顿了顿，壮着胆子说道：“顾哥，她想离婚，成全她不就成了？反正她又黑又瘦，根本配不上……”
在周扬贬低苏茉的同时，顾聿泽的眼神很恐怖，仿佛蛰伏许久的巨兽悄然伸出巨爪一样，看得周扬心惊肉跳。
周扬投降似的举起双手，苦哈哈道：“顾哥，我错了，我就是嘴贱。”
虚掩着的病房门外，苏茉掐着周浪的嘴，询问的眼神看向一脸懵的周浪，静悄悄往外走。
一排又一排的杨树，屹立在道路旁，偶尔能看到人们骑着二八大杠经过。
周浪抱着暖水瓶，轻戳苏茉的胳膊，疑惑道：“老大，想什么呢？看你眉头都皱成川字。”
脑海里不断浮现恨意滔天的顾聿泽，苏茉托着下巴，闷声道：“周浪，顾聿泽的反应很奇怪，还有……”不想她知道什么？
“有吗？”周浪挠了挠后脑勺，憨笑几声：“老大，你看错了吧？想来是照顾沅沅，太累了。”
苏茉想说些什么。
耳边传来熟悉的机械声。
【恭喜宿主完成任务，奖励积分一百，鉴于系统故障，任务难度增加，给予额外积分奖励，积分归零。】
上线了？
仿佛预知到苏茉想说什么，系统抢先一步说道：【鉴于情节崩坏，很可能导致记忆错乱，请宿主做好准备。】
苏茉听得云里雾里的。
又听到系统下线的声音，她满头黑线，撇撇嘴，不是，哪家系统这么散漫？说下线就下线？
不过，危机解除，算一大喜讯。
苏茉心情好地哼着小曲，搭上周浪的肩膀：“走，老大带你下馆子。”
周浪弯着腰，撅着腚，不大雅观被苏茉拽走，擦擦嘴角的哈喇子，眼里都是对美食的期待。
“老大，什么都能点吗？”
“随便点。”
苏茉大气一挥手，下一秒，摆了一桌子的硬菜，看得她两眼发直。
不是，这份量，她俩个能吃完？
周浪哼哧哼哧给苏茉夹菜，捧着比脸还大的饭盆，风卷残云似的消灭掉那一桌硬菜。
看着堆成小山的菜肴，一点一点被夷为平地，苏茉不由得竖起大拇指。
这胃口，绝了。
耳畔传来熟悉的味道：“聿泽哥，好可怜，被抛在医院，自个儿倒是吃上好菜好饭。是我，就不会这样做。”